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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家》和《憩园》的现实

发表时间:2011-08-22 10:35 来源:成都日报 责任编辑:王 楠

  谢天开/文

  

  在民国时期,成都有两座声名赫赫的世家望族公馆,被称为“南唐北李”。城南唐家馆在文庙后街;城北李家,就是成都北门正通顺街上那个著名的《家》了。从这两个豪华公馆门分别走出过两位文化人,一位是著名作家巴金,另一位便是著名学者唐振常。

  

  公馆旧事

  

  正通顺街,在清光绪年间本名为上通顺街,其意为求其通达。可是到了民国初年,交通却变得愈来愈逼仄,就不得不拆房辟路,将周围几条都命名为“通顺”,如北通顺街、横通顺街。

  

  《憩园》写道:

  

  公馆口包着铁皮的黑漆门槛全给锯光了,让崭新的私家包车傲慢地从那里进出。

  

  民国年间为社会剧烈转型时期,那时的成都拥有私家包车人家应当是相当“舒气”与“港”的了,巴金出身官宦之家,当属于能购置私家车的金领阶层。在交通依旧拥挤的今天,巴金老宅的街道只剩下了正通顺街与东通顺街了,并扩展可通行公交车。

  

  偏东的巴金故居为五进三重四合院,面积约三千平方米,故居后门在东珠市巷。偏北还有孙大院,偏西是张家大院。巴金家的后门,本为一个“猪市”货物市场,他的祖父李镛认为地名很不雅,地面也不洁净,就出资再修建了一些民房而形成街道,因比邻珠宝街而取名为东珠市巷。以北大街为界,对面为西珠市巷,曾为德国领事馆所在,又有民国大军阀刘存厚公馆。以现在眼光看这一带为民国时的高档社区。

  

  公馆“脸面”在大门,李公馆为中西合璧做派,西式的圆拱门,中式的八字照壁,门顶为西洋巴洛克风格的浮靡花卉雕饰。生活在这样公馆里的人,自然最有条件接触到新学。新潮读物都是从距离北门不远的桂王桥街报刊发行处购回的,如《申报》、《沪报》,还有觉慧觉民他们读的《新青年》等等。

  

  公馆用的保险洋灯、牙刷、花露水、三坠金链表之类西洋器用,多是从当时最繁华的商业场购回的。在巴金文学作品里,出现的为数不多的购物场所里,便有商业场这处民国成都开风气之先的繁华地。

  

  物是人非,一个花甲过去了。今天可以在正通顺街附近的文殊坊民国建筑“肇第”,依稀寻出巴金李公馆大门旧影。

  

  窗·堂屋·廊

  

  在巴金笔下建筑的窗,也是中西合璧的,《憩园》描述:

  

  客厅的窗台相当高,纸窗中嵌的玻璃全被绘着花鸟的绢窗帘掩住,我看不见房内的陈设,我想这应该是上花厅了。

  

  绢窗帘当为中国民居传统的织物,而玻璃却为西洋进口的。这样的信息也透露出巴金与笔下人物生活的时代了。

  

  堂屋,是《家》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建筑词汇,这本是四川民居中的正房所在。这里的神龛上供奉着祖宗灵牌,再前面是中国黑漆的八仙方桌和左右两把太师椅,属于旧式宅院的共享空间,除了令人窒息的物化宗法礼制以外,还充满一种宗法和乐的氛围。为家庭伦理教化最重要的场所。

  

  为了弘扬反封建精神,在“文学叛徒”巴金笔下更多突出堂屋的压抑氛围。有祖宗三代几十人口大家庭的堂屋,在他的笔下成为一个文化符号,因此所有关于《家》的经典剧照,无论话剧还是电影或电视剧,都是以堂屋为背景的。巴金本人就曾与电影《家》剧组人员合影,左为演员张瑞芳,右为演员孙道临,中堂墙壁上挂了一幅“寿”字。

  

  四川气候湿热多雨,廊是四川民居最具特色的建筑构造。在巴金笔下,无论是《家》或是《憩园》都有回廊出现,廊的形式多样,有檐廊、敞廊、内廊、柱廊,其中最普遍为檐廊,一般从屋面檐部挑出二、三米,以遮雨挡风保护建筑墙体,形成围绕房屋连通回廊。另外,回廊也可以作为接待宾客、举行婚丧庆宴使用。而且宅院里廊外面多为天井,采光明亮。不过,巴金的《家》多悲情描写,他家的廊檐下常常是雨水如麻,长夜沾湿,寒气扑袭,让人心情忧郁的。

  

  双眼井

  

  巴金本人对正通顺街上“家”的概念,是由公馆大门外的双眼井维系的。这口制形奇特的水井,原为新开寺内的古井,深8米,径3米。为使用方便,覆盖石板,上凿两孔故名“双眼井”,此井不知何年所开凿,按形制判断可能为宋时古井。

  

  双眼井对于从出生到离开,一直在成都生活了20年的巴金来说,可谓真正的“地标”。1987年他返乡时曾说过:“只要双眼井在,我就可以找到童年的足迹。”

  

  现在巴金的故居早已湮没了,双眼井也早已失去使用功能而成为文物符号,被铁链铁锁封锁了,同时也封锁了《家》与《憩园》里那些曾经倒映于井口里清花亮色的倩影与声音。有意思的是井旁现有间卤菜店,生意好得常排长龙,取名谐音“巴井乡”。

  

  巴金生前曾自豪地说:“时间似乎在奔跑,四十年过去了,五十年过去。出版社还要重印它们,我的书还不曾‘消亡’。”作为中国最流行的畅销书之一,《家》,从1933年上海书店单行本开始,到1951年共印了33次,发行数十万册。到1978年,仅北京一地就印了15次,影响了大陆几代中国青年。正是有这样巨大的影响,曾有很多人手翻着巴金的小说,跑来成都寻根考查《家》和《憩园》的旧式建筑。